读万卷书，行万里路，阅人无数。且行且思，一路吟唱，莫要辜负，青春一场。
——题记
台湾行思
2014,8.21-8.25
1 引言
1.1 本次台湾之行的目的
目的是参加“第十一届海峡两岸心理与教育测验学术研讨会”。由于是以学术会议的名义去台湾，故入台证的有效期只有5天。只有时间开会，没时间去旅游景点，开完会就得立刻离开台湾。
1.2 行程
8月21日早晨7点半离开宿舍楼，8点20分到达广州东站，随后过海关，9点04分乘火车前往九龙红磡，10点56分到达九龙红磡，入境香港。坐地铁前往一个购物商场，短暂停留后坐机场城铁前往香港国际机场，过海关，登机，18点35分飞机起飞，20点16分左右飞机降落在台中清泉岗机场。22点入住兆品酒店。
22日早晨在宾馆吃早餐，8点10分坐大巴前往台中教育学院会场。上午9点，大会开幕。晚上，鸡尾酒会（本人没参加）。然后逛逢甲夜市。
23日，张华华、Douglas教授先后演讲。然后是“全球华人测验发展交流平台构建座谈会”。下午，“知性之旅”（本人没参加）。晚上是大会宴席。
24日，上午做报告，下午是de la Torre认知诊断讲座、郭伯臣讲座、de la Torre与张华华讲闭幕式、颁奖。随后返回宾馆，晚上再次去逛小夜市，然后再次去逛逢甲夜市。
25日，上午10点退房，打车离开宾馆，中途下车买点午餐，然后继续上车到达清泉岗机场。
1.3 同行者
包含本人在内，共有华南师大心理学院计量心理学的博士生4人（3男1女）、硕士生1人（女）。
本人的导师张敏强教授是本次会议的重要人物，不过他的行程路线和我们不同。
2 会场上
2.1 8月22日：大会第一天
2.1.1开幕式
台中教育大学校长王如哲演讲。他说他曾经去大陆开会，组织者安排他住疗养院，把他吓了一跳。因为在台湾，疗养院的意思就是精神病医院。当他离开大陆的时候，他对大陆朋友说自己很“窝心”，弄得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。其实“窝心”在台湾是“温暖”的意思。同样的词语在大陆和台湾可能有着不同的含义，这也是两岸文化差异所在。（结果在此后的几天里，大陆代表团都经常使用“窝心”这个词，每次都招来一片笑声。）
张敏强教授演讲：大陆有368所学校开设心理学专业，每年招500多名心理学博士，各校都缺统计测量老师。计量心理学在企业中的作用也越来越大，这个方向的毕业生在企业里的薪水很可观。
2.1.2 台湾“教育部”郭淑芳副司长演讲，王如哲主持。
主要内容：台湾在进行一项教育改革，把九年义务教育改为十二年。教师要有专业力、教育爱、执行力。专业教师要帮助学生学会分析能力。已有研究表明，背井离乡的孩子普遍成绩下滑，现在要把每所高中都建成优质高中。教师素质是预测学生学习表现的最关键因素。
我深感台湾的教育领先大陆几十年。以大陆目前的经济基础，要实现十二年义务教育怎么说也得再过几十年，毕竟有些地方连初中教育都没完全落实。
随后王如哲用英语对刚才的演讲做了摘要，并说“I summarize it because I have listened to you”，引来大家哄笑。
2.1.3 北京教育科学院张咏梅谈教育评价。
为了学习的评价，强调对于学习的改进。基于国家义务教育课程的核心问题有：教育教学质量、均衡性与公平性、相关影响因素、基于现状的改进。定量研究（测验、问卷调查）和质性研究（录像课编码系统、个案研究、教学叙事研究）都反映了教育教学质量。在上海，经济地位对于学业成绩的解释率为12%，其他省份的数据也类似。
教育是一个国家的大事，教育的很多工作都需要由政府来做。我们的统计测量专业技能，在教育工作中将会得得到充分的发挥，大展拳脚的日子终将到来。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练好自己的本事。
2.2 8月23日：大会第二天。
2.2.1 伊利诺大学香槟分校教授、APM杂志主编张华华演讲：从智慧测验到智慧学习（From Smart Testing to Smart Learning）。
IBM提出“智慧地球”的概念，其中包括在线课程、在线测评。MOOCs是以学为主的在线课堂，强调的是“学”而不是“教”。以前的因材施教只适合少数人，因为这需要大量的老师。CAT使所有人的因材施教成为可能。Knewton是世界上最大的自适应学习平台。Knewton is based on what you can do, not what the class can do. It adapts to you, so it starts easy and then gets harder.现在自适应测验的技术已经成熟，先用区分度低的题大致定位，再用区分度高的题精确定位。Large scale CD-CAT也在试验之中。北京、郑州的小学生在试用CD-CAT之后多数表示它对自己的学业有用。
这个演讲让我深感自己正在从事的CD-CAT研究是大有可为的。它的商业价值以后肯定会被开发出来，而这是巨大的商机。不知道到时候我能否从这里分得一杯羹？
2.2.2 Douglas教授演讲
大家都说Douglas教授的口音是伦敦腔。可是，台湾教授王如哲的英语我全听懂了，而Douglas的演讲我至始至终就没听懂几句话。这个是怎么回事?不过，好像CCTV的英语新闻也比BBC的新闻要好懂。
2.2.3 全球华人测验发展交流平台构建座谈会
华人学者们打算新建一个学术杂志，专门用于介绍华人在心理统计测量方面的研究。
张华华发言：如果你测量得不好，你得到的数据就是垃圾。对垃圾进行统计分析，最后得到的还是垃圾。
侯杰泰发言：要建立新的刊物，做中文的还是英文的？我看，只是要有大量的英文，否则这个刊物很快会死。这几年，无论是香港还是大陆，中文杂志都在走下坡路，一流学者都往英文杂志投稿去了，在英文杂志发不出的论文才改投中文杂志。要让世界知道中国人在做什么，一定要用英文来写。
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现在《心理科学》要求中文摘要200汉字而英文摘要长达600单词。
2.3 8月24日：大会第三天
2.3.1 王文中演讲：测验理论新进展
Raw score cannot represent ability difference between persons and ability difference between different items. Multiple-facet models有三个facet: person, item and rater.根据这些，提出一堆模型：Testlet (Bi-factor) models, Multiple (Higher)- order models, Multiple-level models (schools and students), Multiple-Latent-Class (Mixture) models, Unfolding (Ideal-point) models, Multiple-Timepoint models, Missing-Data models, Multi-dimensional Pairwise- Comparison models…… 还有Random-Effect DINA model，这个模型的意思是g和s都跟theta有关。总结：一定要先把原始数据转化为线性模型。
台下，坐在我旁边的刘玥说：王文中就喜欢发明模型，发明了一大堆。
2.3.2 彭恒利演讲：民族汉考MSK。
MSK是对少数民族量体裁衣开发的国家级标准化考试，考察被试的汉语应用能力。它由教育部民族教育司主持，以北京语言大学为主。分为四个等级：一级是小学毕业，二级是初中毕业，三级是高中毕业（这是最主要的），四级是大学毕业。少数民族的汉语水平：朝鲜族＞蒙古族＞藏族、彝族＞维吾尔族。因此，朝鲜族专家认为应该把题目出难一些，而维吾尔族专家认为应该把题目出容易一些。口试满分为6分，得3分的人最多；作文满分为6分，得1分的人最多，占40%。少数民族汉语教学存在的问题：（1）未建立适合少数民族的教学体系；（2）缺乏统一的课程标准（大纲），各自治区各自为政。几点思考：（1）MSK是少数民族第二语言的考查工具，要符合少数民族心理；（2）要突出应用；（3）考试可为教学、招生服务；（4）兼顾科学性与可行性；（5）用统计测量的方法；（6）由教材翻译模式转化为交际模式，由注重书本转化为注重口语。少数民族只有学好母语才能站起来，只有学好汉语才能走出了，只有学好外语才能走向世界。MSK让很多少数民族青年进入大学、留在大城市，再也不回去，这会不会耽误少数民族地区的发展？MSK到底是功在千秋还是千古罪人？
本人思考：做事情一定要记住自己的初衷。彭恒利教授最后的反思，体现了知识分子的良心。
2.3.3 本人演讲：用4PLM-Robust法使潜在能力估计稳健化。
讲完以后，刘红云教授问我：“你的P*和P**这两个参数都是预设的。在实际工作中，它们该怎么估计呢？”我回答：“这两个参数跟IRT里的a、b、c一样，都是属于项目参数。以后需要开发联合估计算法，这是下一步的工作。”回答完了以后，自己都觉得“尚未开发联合估计算法”弄得自己底气不足。
2.3.4 de la Torre演讲：When Simpler is Better: Impact of Appropriate Model Selection on Attribute Classification.
认知诊断模型可分为两大类：（1）特殊（specific）模型，又叫缩减模型，包括DINA，DINO，A-CDM，LLM，RRUM等；（2）广义模型，又叫饱和模型，包括G-DINA，LCDM，GDM等。从各种可能的模型当中选择最合适的模型，并不是明显的。一方面，广义模型：（1）只要认知诊断模型合适，广义模型总是正确的；（2）有更好的模型-数据拟合。另一方面，特殊模型：（1）更稳定；（2）有更明确的解释；（3）如果模型为真，则有更好的分类；（4）基于节省原则，优先选择这类模型。在实际中，真模型总是未知的，但是可以通过Wald检验来选择最合适的模型。本文的主要目的是，评估基于Wald检验而选出的模型能否比G-DINA模型提供更好的属性分类。本文也将Wald检验推广到其它缩减模型。Wald检验的特征：（1）是item-level的统计；（2）不需要估计缩减模型；（3）对DINA、DINO、A-CDM模型，它的效果已经验证了；（4）但是，尚不确定它对其它缩减模型是否同样有效，尤其是LLM和RRUM。然后就做了两个研究。Study 1: Evaluating the Wald test for LLM and RRUM. 结果发现：当题目质量较高时，DINA和DINO近似。一般说来，A-CDM、LLM和RRUM近似。这是因为它们的参数配置可以相互转化。Study 2: Classification rate of selected models based on the Wald test.结果：当样本小且题目质量不好时，Wald和之间的分类率相差较大。当样本大或题目质量高时，这个差异可以忽略。最后的结论：（1）在所有条件中，selected models using the Wald test performed better than G-DINA model，尤其是当样本小或题目质量不好时。（2）虽然有时候相加模型在有些情况下难以识别，但这些选择的模型仍然比G-DINA模型更好。（3）这些说明，除了便于解释之外，Wald检验还可以用于提高属性分类准确性。（4）本文还将Wald检验推广到LLM和RRUM。（5）With more reduced CDMs，在题目水平的模型选择可以有更好的灵活性。
我想起了那句老话：好的模型是要既拟合数据又尽量简单。
2.3.5 de la Torre和张华华的讲座：帮你发论文。
de la Torre：投稿之前先看清各家杂志的投稿要求，有助于加快发文速度。如果投了不合适的期刊，或者没有按照目标期刊的要求来做，那么会浪费很多时间。
张华华：要找到好的研究题目，不要为写而写。一开始不要野心太大。引言要让编辑看懂，要通俗。投稿前先看投稿要求。人家辛辛苦苦看你的文章，把你骂一顿，不收一分钱，你要感谢他。如果审稿人的修改意见是你做不成的，要说清理由，但要委婉。中国人写文章，困难在于表达和逻辑，要确保逻辑清楚。翻译公司不会管你的逻辑。可以适当地向高手请教逻辑，而且可以分成小段落多次向高手请教。高手帮你改了以后，你要体会。有两种文章比较容易发：（1）伟大人物的文章，改善其中一个条件，使结果更好，使其方法应用更广泛。（2）自己找出的问题，和传统方法不同，这种情况下花时间更多，但引用率更高。当到副教授以后，更要注重文章的质量而不是数量。要为了research而写文章。文中不要自我吹嘘，不要过于贬低前人。如果要推荐审稿人，不要推荐跟自己同一单位的，也不能推荐你叔叔。一般不要“回避审稿人”，除非他是打压不同意见的学霸。投稿时，要找出投这个期刊的依据，参考文献里最好有几篇文献来自你投稿的杂志。
这个讲座实在是很高端，APM和JEM的主编一起亮相。不知道我的论文能否入这两位主编的法眼？
2.3.6 闭幕式
组委会宣布了本次会议的优秀论文奖。台湾“中国测验学会”的许天维理事长为获奖者颁奖。郭磊是获奖之一，他站在台上手捧奖状意气风发。想到几年前我们是同班同学，住同一个宿舍，那时候常常在一起切磋，两个人的水平不相上下，而如今他已经把我远远低甩在身后了。顿时有些汗颜。不得不说，读博使人进步大，在SSCI的压力之下人的进步更大。
3 会场下的交流
3.1 与de la Torre教授的交流
第一天上午，茶叙时间遇到了。我跟他打了个招呼，然后介绍自己，说自己去年听过他在中山大学的工作坊。随后我告诉他，我最近做了什么研究。再然后，悲剧的事情发生了：有些东西我不知道如何用英文表述，他也听不懂我的英文，我也听不懂他的话！这时他突然冒出了几句中文。我没想到他会说中文，大喜过望。他说“我也在努力学习中文，否则到了中国的饭馆都没法点菜。”我遂用中文跟他交流。可是刚说几句，他就说“你说得太快，我理解不了。”经过一番连说带比划，他拿出了平板电脑，叫我把想说的话用中文写到电脑上，再用智能翻译软件翻译成英文。太丢人了！
第三天上午，我邀请他去听我的演讲。然后他问我，是用中文还是英文讲？我说是中文。他说，那不去听了，因为听不懂，也看不懂PPT。不过，他说他稍微能看懂一点繁体字。（这时我突然明白老外学汉语的困难在哪里了。其中一个大麻烦是：多数汉字都有简体和繁体两种写法，而且习惯于用繁体字的港台人以及海外华人基本上不认识简化字，而惯用简化字的大陆人也认不全繁体字。）
3.2 与侯杰泰教授的交流
第一天下午，在会场门外，我遇见了侯杰泰。一阵寒暄以后，我问他：中国的心理学至今没有SSCI杂志，即使是《心理学报》这样的杂志都做不成SSCI，这是怎么回事？他说：因为这些杂志都是中文的，所以影响力有限。要让世界知道中国人做了什么，中国人必须多写英文论文。
第二次见面。我问他：香港澳门台湾有没有适合发统计测量论文的SSCI杂志？他说没有，只能去往APM那几个杂志挤。
看见附近的一张桌子上放着大大的咖啡桶，侯杰泰就提议去接点咖啡。我们拿着杯子走过去，他拧桶子的龙头，没有咖啡流出来。我说：“看来是喝完了。”可是侯教授抱着咖啡桶把它倾斜了过来，于是咖啡流出来了。侯教授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对着我笑。我想，我和他的差距就体现在这个小事上。然后我也用同样的办法喝到了咖啡。
3.3 与郭磊的交流
会议的第二天中午，我和郭磊一起在分会场（台中教育大学的一个教室）里吃着盒饭。郭磊对我说：“在北师读博，让我有了质的飞跃。以前在江西师大期间都没怎么学习，光顾着生活了。”
我也觉得，如果他是在江西师大读博，现在一定不会有这么多成就。所以说环境还是很重要的。
3.4 晚宴
6个华南师大的人跟几个贵州师大、西南大学的人坐在一张桌子前。一聊，发现A和B的本科是同一个学校，C和D的老师是同学，E认识F的同学/师妹……于是饭局变成了认亲大会。其实，心理学的圈子就是那么小，统计测量的圈子更是小。
向罗照盛老师敬酒。我说：“一日为师，终生为父。”罗老师笑着说：“别，我可不敢当。”
4 台湾行程中的故事
4.1 在飞机上
当飞机在平稳飞行的时候，如果你只盯着机翼，你是难以意识到飞机正在前进的。如果你往下方看，而下方是茫茫大海，你可能也意识不到飞机正在前进。我想，读博士也是这样吧。
飞机在蓝天上飞翔，朵朵白云在身边飘过，颇有一番诗情画意。突然，一朵白云迎面撞过来！飞机立刻一阵颠簸，机翼大幅摇摆，我们也跟着上下晃动、左右倾斜、心跳加速，就像过山车那样刺激。要想获得漫步云端的成就感和惬意，就必须要在乱云飞渡的险境中经受住考验，还要冒着从云天坠落、粉身碎骨的危险。成功只属于勇敢者。
4.2 出租车司机
离开台中清泉岗飞机场，我们6个人打了两辆出租车前往宾馆。在车上，司机师傅听说我们是大陆来的，就很关切地问“安徽现在发展怎么样？”原来，他父亲是安徽人，随着国民党军队一起撤到了台湾。他的父亲曾经回过大陆探亲，现已去世，而他从未去过大陆。到他这一辈，已经变成了土生土长的台湾人，但还在惦记着安徽老家。内战和分裂，是整个民族的悲剧，而这个悲剧还在子孙身上延续。但中国人的心中始终有个“根”的情结，这个情结不会因为政治而割裂。
另外几个同学坐的出租车，那位师傅姓师，也是国民党老兵后裔，他父亲是山东人。由于聊得开心，后面几天我们都打电话叫这位师师傅开车来带我们。
到了要离开台湾的那天，师师傅早上10点出现在我们宾馆楼下。一见面，他就拿出一盒煎饼送给我们，感谢我们这几天坐他的车。不得不说，这点小礼物还真的让人很“窝心”。开车经过东海大学，风景优美，建筑都很有特色。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们介绍，后来兴起了，干脆说：“我把车停下来，带你们下车逛逛吧！”我们一听也来了劲，于是跟着下了车。师傅高高兴兴地带着我们在东海大学里逛了好大一圈，然后又带我们去吃小吃，等我们都吃饱以后才回到车上继续开车前行。在车上，我们谈到台湾大选，师傅说“其实现在的投票率已经越来越低了。大家都发现，如果制度不改，谁上台都差不多。这个党干几年，换个党再干几年，这样更能给大家一点新鲜感。”
到了飞机场，我们发现带的台币不够支付车钱了，大囧。无奈只好请师傅稍等片刻，一名同学带着人民币去机场的货币兑换点兑换台币，再跑回来给钱。好在师傅也是通情达理之人。然后我们愉快地挥手告别。
4.3 刨冰摊的老板
晚上，我们在逢甲夜市的一个摊点吃刨冰。老板一听我们是大陆来的，就跟我们聊柯震东的事情。我告诉他，在微博上有很多人为柯震东开脱，甚至有人说大陆不该抓台湾人。这位老板严肃地说：“不管是在大陆还是台湾，吸毒都是犯法的，犯法了就该被抓起来。在大陆犯法就该按大陆法律来处理。”老板还说“21世纪是中国人的世纪，大陆和台湾的中国人应该联手发展。”他说自己曾经在海军、空军服役，当时的口号是反攻大陆，但后来发现战争解决不了问题。“希望两岸的中国人能好好谈谈，找到一个和平统一的方法。”
4.4 合影
四个博士一起在台中教育大学门口合影。由于计量心理学这个二级学科每年在全中国（准确地说是大陆）也就只招两个人，因此这张照片就是“中国计量心理学2012、2013级全体博士生合影”。很酷吧？
在东海大学，看见一棵树趴着，树上还有块牌子“我老了，站不起来了，请不要伤害我”。我感慨：我们的教育就是缺少这种人文关怀啊！然后，五个人（四个博士加一个硕士）一起在这棵树前面合影。
4.5 打印店
一个师弟需要打印海报。不料，跑了几条街，找了多个打印店，却发现这些店都不支持优盘，甚至那些店老板连优盘都没见过。这是怎么回事？
此外，这里的打印店在周六周日根本不上班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暑假）。
4.6 在夜市
台中的夜市实在是很繁华，人来人往，摩肩擦背，好一派热闹景象。四个晚上，我们三次去夜市，买了不少东西。而所有的店老板，不论男女老少，都对我们很热情。我注意到，他们总是用双手给我们递物品，也用双手接过我们的钞票。而且，每次在我们消费之后，他们都会笑着说谢谢。一个小的细节，让人体会到了礼貌与尊重。
在台湾的最后一个晚上，我们又一次去了夜市。我和师弟一起去玩了碰碰车，在一次次的碰撞当中充分享受了乐趣，我们都玩得很开心。一时间，仿佛又回到了童年。
在射箭的地方，我拉满了弓，做出一副成吉思汗射大雕的姿势，然后连续三箭都没射中气球，其中最后一箭偏得离谱。然后我看着自己的战果乐了好一阵。管他射中不射中，开心就好。人生得意须尽欢，因为博士的生活实在是太苦闷太寂寞了。
4.7 黑社会
到台中的第三天，负责安排此次会议食宿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：在台湾，台中是黑社会最厉害的，大家夜行要小心点。可是我想，我这两天只看见一片和谐稳定的景象，到处是其乐融融，哪里有黑社会的影子啊？
结果在离开台中的那天，在媒体上看见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：台中一位大富豪被绑架，虽然家人已经支付巨额赎金，但富豪依然被撕票，身中28刀弃尸果园！随后台中市长胡志强向黑社会宣战。
然后民众翻出旧事，说胡志强已经至少向黑社会宣战20次了！
和谐稳定的表面之下，隐藏着恐怖的暗流。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。
4.8 混账
由于几个人的账都混到一起去了，因此在台湾的最后一夜我们一起在师妹下榻的房间里算账。这个时候悲剧发生了：四个统计博士和一个统计硕士算不清这几天的账！在一番折腾以后，我们还是没完全理清，于是在回学校以后继续算账，弄得几个人都挺郁闷的。这时候我突然明白“混账”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了。
5 途径香港的故事
5.1 过海关
在香港海关，我听不懂工作人员说的香港话，工作人员也听不懂我的大陆普通话。最后，我用英语跟他们交流，总算把事情搞定了。中国人和中国人之间不得不用英语对话，这是不是民族的悲剧？
5.2 走在香港自己的土地上
邓小平说过：“我要活到1997年，到香港自己的土地上去走一走，看一看。”他活到了1997年，但没有活到7月1日香港回归的那一天，这是一个巨大的遗憾。 而此时此刻，我正在香港的土地上走着，这是已经回归的香港。百年沧桑，换了人间。
5.3 与一个香港人的交流
从香港九龙回广州的火车上，遇到了一个在广州工作的香港人，目测年龄跟我差不多，但社会阅历丰富。他看见我在用红米的手机，就问我好不好用，我说很好用。然后我们谈到了其他手机品牌，然后共同说酷派的手机很烂。他说“做一个产品有没有用心，一看就看得出来。酷派手机在很多细节上不如别人，因此它做不大。不论是创意还是技术，都要差一些。”
谈到香港奶粉限购、一些大陆人由于多买了奶粉而遭受牢狱之灾，他说“大陆人买的太多了，把奶粉都买光了，而生产能力就那么多，搞得香港人都没的吃了。所以不得不制定限购令。”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了这个法令的依据，还真的不是霸道。我们在批评香港的时候，也该想想为什么香港会这样做。
谈到文革，我告诉他，文革其实没打算搞那么久，后面几年都是在收拾残局，想掉头却掉不过来。他说“掉头不是你想掉就能掉的。比如开车上了高速，要掉头还得先往前走很远。”的确，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想象得那样容易。
想起前几天刚在红磡火车站下车的时候，车站外就有轮子功的横幅。于是我问他：“香港是不是有很多人练轮子功啊？”他笑了：“哪里有那么多轮子功的人啊？多半都是一些打工仔，受轮子的雇佣，拿钱办事的。”看来轮子的控制力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大。
6 收获总结
这一趟台湾之行，我们有什么收获？
听了许多学者的演讲，跟一些业内人士当面交流，开拓了眼界，结交了朋友。如果不走出去看看，根本不知道别人已经领先我们多少；如果不多结交志同道合之士，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在哪里；如果不是亲自到了台湾和香港，根本不知道这两个世界跟媒体上的宣传有多大差别。要想搞清楚真相，就必须亲自获取第一手的信息。
师弟说，参加会议以后觉得自己抑郁了，因为发现自己跟别人差得太远。但我想，知道自己孤陋寡闻，总比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要好。成熟的过程就是一个不断发现自己很傻逼的过程。要成长，就必须直面自己的不足，然后让自己更加强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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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久没有坐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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